新笔趣阁 > 修真小说 > 改善后的女反派们恢复了记忆 > 第八十八章:天生王者
    大炎王朝的一个平凡下午,一对双胞胎出生了。
    不平凡的是,这两个孩子是在皇宫里出生的。
    凌烟儿为此已经准备许久了,从问仙宗那里弄来的假孕丹,让她成功伪装出了大肚怀胎的迹象,到了真生产这日,她又把凌水儿偷偷运进宫里。
    这一切,皇帝都被蒙在鼓里,甚至就连初夜,他也被问仙宗的奇香迷魂,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看见娇羞的少女和床单的血迹。
    检查的嬷嬷早就被收买了,凌烟儿的仙人背景,给了她更多的底气,让她大胆的布局。
    皇帝没有记忆,检查的人又说没问题,暗中调查了几次后,他放心了。
    真到了生产这日,皇帝原本想来陪着,结果问仙宗正好派人下凡,他只能先去接见仙人。产房里,只留下了产婆和他所谓的亲信。
    “生了!”
    随着婴儿的第一声啼哭,产婆高兴的喊起来。凌烟儿撩起帘子,快步走进。
    “居然是双胞胎。”
    她有些惊异,但随后,又有些遗憾:“只可惜是女孩。”
    凌水儿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,喘着气,无力的看向旁边,眼中流露出慈爱。
    孩子,她的孩子。
    “哇哇哇!”
    两个孩子,一个哇哇大哭,一个纹丝不动。
    “这孩子怎么不哭啊?”
    “是啊,不过这个哭着的孩子胎毛是红色的。”
    众人围上来,看着两个孩子,一时间啧啧称奇。
    凌烟儿有些担忧:“一个胎毛红色,一个不哭不闹,陛下不会有疑心吧?”
    “皇家的种子,自然天生异象。”亲信看明白了凌烟儿的担忧,主动说:“娘娘勿忧,不过是些言辞上的事,到时候交给小人就好了。”
    “麻烦你了。”
    “为娘娘解忧,应该的。”
    两个孩子出生,产房里顿时热闹起来,下人们来回进出,拿毛巾的,拿水盆的,凌烟儿挥手下去,下面的人就要忙起来。
    她上前,看着两个孩子,问:“谁是姐姐,谁是妹妹?”
    “不哭的是姐姐,哭的是妹妹。”产婆上前回答,“姐姐先出来的,妹妹隔了一分钟以后才出,差点难产。”
    “是么。”
    她用眼神示意产婆把两个孩子抱下去,然后脸上挂着笑容,向里面走去。
    凌水儿还在伸手,她上前,坐下,握住凌水儿的手:“辛苦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你的要求,我做到了。”
    丈夫已死,凌水儿本来想追随去往地下,但被凌烟儿拦下。
    她知道,她不想生下孩子,但她需要孩子。
    “我答应你的,肯定会做到,我也是母家的一员。”凌烟儿笑着,拍拍凌水儿的手,“而且,我也会把她们当成我的亲生孩子,这一点,你放心。”
    “……我能看看她们吗?”
    “你刚生产,还需要好好休息,先歇着吧,孩子那边你放心,我会照顾好她们的。”
    她最后笑了笑,起身,带着人走出去。
    大门关上,徒留凌水儿一个人躺在这里,人群离去,热闹不在。
    一对双胞胎,大炎王朝从此多了两位皇女。
    皇帝回来,见了在床上装虚弱的凌烟儿,同时也见了两个孩子。他没有因为是两个女孩而不高兴,相反,他龙颜大悦。
    “好好好。”
    他一连道了三个好字,然后笑着去抱两个孩子。
    妹妹已经不哭了,正安静的熟睡,除了胎毛是红色的,其他的没什么异常。倒是姐姐,仍睁着两个圆滚滚的大眼睛,沉默的看着。
    当皇帝抱起她的时候,一股古怪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    “这个孩子……”
    他皱着眉,问:“怎么不哭不闹的?”
    凌烟儿使了个眼色,旁边的亲信忙不迭地回答:“陛下,两个孩子刚出生便有赤光照满室内,两位皇女殿下既然为龙种,自然不是普通孩子。”
    “嗯,有些道理。”
    皇帝点头,勉强认可了这个道理。
    只是不知为何,他感觉怀里的孩子正向自己投来怜悯的目光,就好像,路人看见一头白猪正被屠户宰杀一样。
    他伸出手指,想逗弄她,而她则眨眨眼,咧嘴笑起来,抓自己的手指,咿呀咿呀的发出声音。
    这个时候,倒像是个正常孩子了。
    但他知道,并没有。
    怀里的孩子,不是因为好奇才这样,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了。
    她感受到了,自己是不正常的,所以需要这样。
    窗外明明是夏天,可是这个大炎王朝的皇帝,却不知不觉惊出一身冷汗。
    再回神的时候,怀里的婴儿已经睡着了。
    亲信们开始拍起马屁,说不愧是陛下,皇女殿下只有在陛下怀里才能安睡云云,他听着,没有高兴,脸上反而一脸严肃。
    凌烟儿看出了不对,问道:“陛下?”
    “没事,爱妃辛苦了,寡人想起勤政殿还有些政务需要处理,你先好好休息,晚上寡人再来看你。”
    皇帝高兴而来,沉思离去。
    凌烟儿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,只能吩咐众人不要露出破绽。
    随着姐妹俩的慢慢长大,这件事反而成为了一件小插曲,少有被人提及。
    姐姐徐安露是个可爱,活泼,讲礼貌的好孩子,从来不会看不起下人,对谁都很尊敬,宫里的大部分人,都很喜欢她。
    相反,妹妹徐安隐是个调皮捣蛋,不尊敬下人,仗着皇女身份到处作威作福的孩子,宫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被她欺负过,但因为她是凌烟儿的孩子,很少有人敢说什么。
    姐妹俩的成长经历都被凌水儿看在眼里,凌烟儿是利用她们,教导不过是表面的样子,而凌水儿是她们的生母,自然比凌烟儿更加关注姐妹俩的教育问题。
    在她眼里,徐安露乖的听话,徐安隐则皮的可怕,她对徐安隐的行为既有生气,又有无奈。
    有一次,她进宫,正好看见徐安隐斥责一个丫鬟: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拦着我!?”
    “殿,殿下,小人也拦了您,是您自己非要玩水的。”
    “反了你了,还敢顶嘴,这是我母妃亲手给我做的衣服,现在湿成这样,都怪你!”
    丫鬟被她指责的满脸委屈,眼角充斥着泪水,低着头不敢反驳。徐安隐越说越气,扬起手就要打那个丫鬟。
    凌水儿看不下去了,施展轻功,抓住了徐安隐的手:“小隐,你又随便打骂下人,小心我告诉你母妃。”
    “什么嘛,原来是小姨啊。”徐安隐看见是凌水儿,满不在意的说道:“我教训自己的丫鬟,又不是惹事,您告诉母妃也没什么。”
    “你这是教训吗?分明是你自己要玩水,怎么能随便怪到别人头上?”
    “有什么关系嘛!”
    “小隐,你要讲道理,夫子教你的仁义,你忘了吗?”
    “啊啊啊啊,吵死了,小姨你怎么跟那帮老头一样,也跟我扯什么仁义,够了够了,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了!”
    她一把甩开凌水儿的手,向远处跑去,临到头,还转身给凌水儿做了个鬼脸。
    “略略略~”
    “你!”
    凌水儿气的刚想说些什么,徐安隐就在做完鬼脸后跑了。
    她只能转身安慰了小丫鬟几句,然后去找凌烟儿了。
    每次进宫,都代表着凌烟儿有任务要交给她,时间宝贵,她没那么多时间。
    任务完成,时间大概已经下午了,凌烟儿留她吃晚饭,她则想着再去看看自己的两个女儿,也就答应了。
    一般没有课的时候,徐安隐出没的地方就是御膳房和后花园,凌水儿想着早上的事,打算再去找徐安隐说说,但她找了一圈,都没找到徐安隐的身影。
    难道那家伙去找丫鬟报复了?
    宫里人都知道,徐安隐报复心出了名的强,有个下人不小心打扰了她睡午觉,她就嚷嚷着要打死那个人。凌烟儿当然没有答应,她就半夜跑到仆人睡觉的地方,学着那仆人的声音大喊“失火”,搞得那个仆人后来被总管揪出来狠狠打了一顿。
    凌水儿有些担心,听说那个丫头正在晾衣服,就乘着轻功过去,想看看情况。确实有人来找她了,不过不是徐安隐,而是徐安露。
    那根呆毛迎风而摆,徐安露站在那,对着不知所措的丫鬟,行礼道歉。
    “我听说了早上的事,抱歉,我那不成器的妹妹又干蠢事了。”
    她从兜里摸出一袋银钱:“这是赔礼……”
    “不不不,殿下,您折煞我了,我我我……”
    丫鬟不知所措,徐安露见此,微微一笑,说道:“那我换个说法吧,我听别人说你心灵手巧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跟着我。”
    “可是,殿,殿下……”
    “总管那边我会去说的,另外,我听说你好久都没给家里写信了,这个我也可以帮你的。”
    她笑着,呆毛跟着风打转。
    “好吗?”
    眼泪,啪嗒啪嗒地掉。
    丫鬟吸着鼻子,擦着眼泪,点头:
    “承蒙殿下不弃,我,我会努力的……”
    “那就说好了。”
    徐安露笑着,把银钱塞到她手上:“拿着吧,最近天要冷了,给自己添点衣服什么的。”
    “谢殿下。”
    凌水儿看着徐安露离去,在她离去后,丫鬟一边掉眼泪一边晾衣服。
    她忽然打消了去找徐安隐的打算,而是偷偷跟着徐安露。
    一路上,徐安露跟每个人都打着招呼,而且看上去关系都很好。
    “殿下。”
    “是你呀,还有人欺负你吗?”
    “托殿下的福,没有了。”
    “再有人欺负你要跟我说啊。”
    “殿下。”
    “是伯叔啊,西南那边的战事顺利吗?”
    “一切顺利。”
    “是进宫来找妹妹的吗?”
    “是的,我还没感谢殿下的照顾。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,但到底是我好友的妹妹,好友已死,我不能坐视不管。”
    “放心吧伯叔,她有我照顾,一切都很好的,倒是伯叔您,要照顾好自己啊,国家还得拜托在你们这些忠臣手上。”
    “殿下哪里的话,为了我大炎王朝,我等自然万死不辞。”
    凌水儿眼神复杂的看着徐安露。
    她跟每个人都能交流几句,从后宫走到前殿,不管是下人还是大臣,不管是达官还是勋贵,大家对这个皇女殿下的印象都非常好,更主要的是,她记得住每一个人的名字。
    是每一个,包括那些下人的名字。
    她绕着皇宫转了一圈,最后回到了后花园,一个人找了一个地方静静的坐着。
    天边夕阳西下,凌水儿忍不住了,走出来。
    那根呆毛立起来,她扭头,看见凌水儿,兴奋的站起来,哒哒哒的跑过去,一副活泼的样子:“小姨,你进宫了啊!”
    “嗯,进宫了。”
    “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?”
    “抱歉,小姨来的匆忙,没有带礼物,下次一定给你带。”
    “噢~”她噢了一声,也没有失落,而是仰起脸笑着说:“没关系的,小姨来看我就好,也不要什么礼物。”
    当真懂事的可怕。
    凌水儿摸着她的头发,想着她一路上的所作所为,问道:“小露一个人在这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唔……想一些问题吧。”
    “怎么,是夫子给你留的作业有难处吗?”
    “没有,夫子留的作业不难,是我自己有些事想不明白。”
    “噢?”凌水儿笑道,“是什么事,可以告诉小姨吗?”
    徐安露忽然不说话了,一个人重新走回去坐下,双眼看向某处,发呆。
    凌水儿不解,走过去问:“小露?”
    “小姨……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压迫呢?”
    “哎?”
    凌水儿愣住了。
    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,更没有想过徐安露会主动提这个问题。她有些不知所措,问道:“小露这么问?”
    “我看书上说,天尊地卑。夫子说,天是尊贵的,地是卑下的,可是,天会欺压地吗?不,它不会。天生之,地载之,天之所以在上,是为了生,地之所以在下,是为了载。天不是因为要尊,才会在上,地也不会是要卑,才会在下。”
    徐安露定定的说着,话语不停:“天为了生在上,地为了载在下,就像皇宫里的人们。帝王是要肩负生养万民的责任,所以在上,百姓是为了承载国家的负担,所以在下。假使帝王觉得欺压百姓理所应当,那么百姓也会觉得,不承载国家的负担理所应当,甚至更有甚者,会造反派乱。”
    “就算千年以后,帝王和百姓的称号消失,但上位和下位的关系永远不会消失。就像仙人和凡人一样,他们何尝又不是帝王和百姓的关系呢?”
    凌水儿被吓了一跳,当即就意识到了徐安露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,连忙变脸色斥责:“小露,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?”
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,而且我早就知道。”
    徐安露没有住嘴,不屈不饶的说:
    “我在皇宫里生活的时候就在想,即便是皇宫这种地方,也会出现上位者压迫下位者的现象,那皇宫外面,又是怎样一副场景,我不敢想象外面的人是怎样生活的,但我知道,那一定是一种水深火热的生活,一定是一种万般无奈地生活。”
    “饥荒的时候,官府会克扣赈灾粮吗?将士的家庭,有照顾到位吗?还有官员贪腐吗?还有商人行贿吗?边境受外敌侵扰的百姓,还在期盼朝廷的拯救吗?先祖开朝勤政简约的作风还有保留吗?朝廷的政策真的是对的吗?当今圣上和官员有反省自身的勇气吗?县衙的台案,有冤案堆积吗?”
    那个时候的徐安露,对着呆若木鸡的凌水儿,一字一句地问道。
    而现在。
    徐安隐无力的哭着,徐安露冰冷冷的看,说:“小隐,你真的蠢啊。”
    她冷笑,继续说:
    “你知道自己蠢在哪吗?”
    说话间,她睁开眼睛,夜晚冷风吹过,小巷里,杀机已露,伯叔的刀刃正好到了眼前。
    重新夺回了身体,她没有任何不适,而是偏头躲过了伯叔的一击,反手夺下了兵刃。
    伯叔诧异,不过动作没停,见刀刃被夺,便抽出匕首刺来。
    寒光闪烁,伯叔动作极快,那匕首的刃尖,已近在咫尺。
    然而徐安露动作灵敏,刷刷两刀抬手,就废了伯叔的手腕。
    “啊!!”
    匕首脱手,伯叔摔倒在地,面目狰狞,痛苦的嘶吼。
    徐安露不给他机会,再次上前,准备一刀结果。
    “姐……”这个时候,徐安隐的哭声从脑海里传来,再不见之前暴戾的模样,只有软弱,“重生前,伯叔救了我,我们……”
    “救你?”
    徐安露冷笑,没有停手,上前一刀砍了伯叔的脑袋。
    “别不要脸了,就你小时候的样子,你自己没点数吗?他救你,是因为我。”
    前世,广场上,伯叔脖子和四肢被套上绳索,每条绳索都对应着一匹骏马。凌烟儿看着他,问:“说还是不说?”
    “我不会说的。”伯叔笑,“既然殿下希望她妹妹活着,我就不会说。”
    “她许了你什么好处,让你们这帮人,这么为她卖命?”
    凌烟儿着实想不通,为什么整个皇宫的丫鬟,下人,后厨的厨师,朝廷的官员,甚至于永安城的百姓,都要对逃走的徐安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    徐安隐逃跑的痕迹真的太过明显了,要不是这帮人帮忙做掩护,凌烟儿早就抓到徐安隐了。
    可她又没办法杀了全朝的官员和全城的百姓,就只能拿这个最明显的开刀。
    “没有为什么,你这个毒妇永远不会明白。”
    伯叔看着她,说道:“你永远都不会明白,这个世上,还有殿下那种人存在过。”
    凌烟儿沉默了。
    她挥手,五匹马儿用力的朝五个方向跑,血肉撕裂,广场中心,一片模糊。
    现在,小巷里,那布满寒光的刀刃上鲜血直流,月光下的徐安露,提刀而立,站得笔直。
    “他救你,是因为我。而我现在杀他,是因为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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