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间就是雍正十二年。
    大清同准噶尔之间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,噶尔丹策零在蛰伏两年之后又再度暴露了野心,四爷不甘示弱,毅然决定再往西北派驻大军,彻底压服准噶尔。
    清军此时本就占据主动,再加上有了上次的教训,四爷这会子既不想叫傅文前赴前线,又不想将这么个人闲置一边,便授了傅文川陕总督,兼管巡抚事,统领军政和民事。
    毕竟不是叫傅文上前线,闺女和外孙也都好好的,四爷这会子没有雍正十年那般内疚,但到底不大好跟静儿说这件事,便将说服女儿的工作交给了李氏。
    承乾宫内,李氏把四爷的意思细细同静仪说了一番。
    静仪记得,康熙六十年,十四爷出征之时西北之时,康熙接见年羹尧并赐了弓矢,擢升其为为川陕总督,在西北一带帮着十四平息叛乱。
    通俗来说,傅文这次前赴西北,是在特殊战争时期在后方帮着打辅助的。
    静仪也只知道,四爷不会将傅文留在西北太久,可一想到傅文又要离开她至少大半年的时间,心里就总有一些不太自在。
    这是在承乾宫中,自己的亲额娘面前,静仪并不需要太过掩饰情绪,是而静仪情绪的变化,李氏都看在眼里。
    “怎么了又伤心了”
    静仪不好意思地对着李氏笑笑“没事儿,我这性子一向是来的快去的也快。中午和珩哥儿好好在您这儿用上一顿,回府后保管什么都好了。”
    但不管怎么说,傅文外放是大事,静仪这种小女儿情绪在额娘面前露一下还好,万不能回去影响到傅文。
    珩哥儿已经到了能懂些话的年纪,但是对于这些东西还是不能理解,只是见额娘蹙着眉头似是不悦,便“噔噔噔”迈着小短腿扑到静仪怀中,拿脑袋蹭蹭静仪,再把李氏方才给他剥好的小核桃捧给静仪“额娘,吃。”
    静仪爱惜地摸摸珩哥儿的小脑袋,把孩子给她的小核桃仁儿吃了下去。
    接下来的时间里,静仪不再伤春悲秋,转而笑吟吟地同李氏聊起了府中趣事。
    李氏看着静仪年轻秀妍的面庞,满满的朝气活力。
    李氏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来,虽说而今年纪大了对争宠和男人都看得很淡了,可遥想当年刚入宫之时,对四爷还是有过期望的。
    在这个时代里,女子多有不易,男人心里装着家国天下,女子对情感的期许却是更高一些。依着李氏的想法,小年轻还是多处一处,感情稳固了,后半生终归容易更多。
    静仪用过午膳,同陪李氏和几个小嫔妃抹了会儿牌,等珩哥儿睡过午觉后就离开回府了。
    四爷是在晚膳时候过来承乾宫的,一见到李氏就紧张兮兮地问道“静儿走了方才没对着你哭罢”
    李氏很想给四爷一记白眼,她闺女才不会这么没出息呢
    李氏示意宫女们退下,亲自上前来给四爷更衣。
    “驸马既是不去前线,不如就叫静儿随着去罢,静儿年纪轻轻的,跟姑爷总这么两地分住终归不美。”
    四爷蹙眉道“出门在外缺医少药,一路又奔波劳苦,吃不好睡不好,哪里及得上京里头舒坦”
    李氏反驳道“我听人说官员外放,家里头夫人们也都是跟着的”
    李氏话没说完就被四爷打断“静儿是公主,跟她们怎能一样”
    李氏反问道“你都没问问静儿,怎么就知道静儿不愿意”
    四爷挑眉“你问了”
    李氏道“还没有呢,臣妾想着先问问您的意思。”
    四爷松口道“静儿说去就去”顿了顿,又补上一句,“要是她不去你可别撺掇她去。”
    李氏
    公主府内,金垣说起说起四爷和李氏的吵嘴的事情,把静仪乐得不行。
    阿玛年纪大了,心态越发平和了,尤其是在政事处理上。
    但在私下里,面对着李氏和几个孩子却时常较真儿,一副老小孩的脾气。
    这就是父亲和母亲思维的不同了,四爷是想着给女儿最舒适的生活条件,李氏到底更柔软一些,会关心一下女儿的情感方面。
    傅文坐在静仪一旁安静的微笑。
    他一直都是这样,在长辈甚至长辈的宫人面前都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。
    在金垣看不见的地方,傅文拿手指轻刮了两下静仪的后腰。
    到底做了这几年的夫妻,静仪也知道,傅文这是想叫她快些应着。
    静仪有心要逗逗傅文,侧头凑过来在他耳畔轻声道“要不容我再想想”
    傅文手掌下滑,手指用力,重重捏了她一把,把静仪疼得抽气。
    静仪白了傅文一眼,转头对金垣道“劳烦公公告知额娘一声,我愿意随驸马北上。”
    金垣还是一如既往的忠厚模样,不过这几年到底是年纪大了,又一直在做一些伺候人的事情,难免腿脚有些不大利索。
    静仪送金垣出门,对金公公挥手道“总管也到了该保重身子的年纪,平日里干活还是小心些更好。”
    金垣愣了一下,对静仪笑道“谢公主关心。贵妃娘娘素来体恤下人,承乾宫里小扈子他们也都出师了,能搭把手了。奴才都干了一辈子了,累不到的。”
    远行到底多有不便,且战事一开,傅文会一直处于一种忙碌状态。静仪一个人在总督府看家,到底精力有限。
    李氏担心珩哥儿水土不服,四爷挂心珩哥儿的成长教育问题。四爷的意思是叫珩哥儿留下来,跟着李氏住,和表兄弟们一道儿去上书房读书。
    静仪倒是不反对,搁在现代都市,子女在外打拼,孩子留在家里让老人带是常有的事情。
    此去西北一路还算顺利,傅文先抄近路去了趟军营,静仪则直接去了总督府里。
    地方官员的太太团已经齐齐在总督府门前候着静仪了。
    几位太太见了静仪都恭敬客气得很,主要目的就是过来送礼,除了一些银钱珍玩和日用品之外,还有各家当中伶俐的丫头婆子,说是先送过来暂时用着。
    静仪想着反正待不久,战事结束就回去了,完全没必要再去买人。便也欣然接受。
    与此同时,静仪对于理家一事迸发了极大的热情,倒比公主府开府时候更是大了一些。
    当初嫁人时候,一则她还小,没管过家务事,什么都不懂;二则四爷吩咐内务府什么都给她弄好了,大事小事根本用不到她。
    而今在总督府里,一切都要从头开始,自己操办,倒也更有了几分过日子的感觉。
    傅文在军中住了两天,回府后就见到他的小公主很欢乐的劳动着,对着静仪无奈道“事事亲力亲为,你也不嫌麻烦。住不了多久就走了,随便弄弄吧,明儿我叫人去寻几个好的管家媳妇替你,你只管歇着便是。”
    静仪却不以为然道“我虽然付出了劳动,但学到的是经验,长的是知识。我总要好好学习一番,将来才有心得传授给珩哥儿的媳妇。”
    傅文
    她开心就好。
    等到了晚间就寝时候,傅文跟静仪报备道“明儿惠伦将军会过来咱们府上用午膳。”
    静仪也知道,傅文从前在军中时候,一直很得惠伦照顾,傅文也一直拿惠伦当自家长辈看待。
    “惠伦将军会有家眷带过来吗”
    “惠伦的夫人一直都在察哈尔打理将军府上的事情,都是一位霍姓如夫人跟在他身边应酬。你是固伦公主,身份尊贵,自是不必应酬那位霍娘子的。惠伦是个再明白不过的人,不会叫你为难,明儿必当只身一人过来咱们府上,你只管放心。”
    静仪应了一声,表示自己记下了,想起一事后,复又问道“像惠伦将军这样的情况,在你们这些常年征战在外的将领们当中应该很常见吧”
    “是啊,总不好叫夫人跟着来回奔波,况且府里头还有一家老小,需要夫人出面的事情也多,这种安排的确常见。”
    “那如果这次,我不跟过来,你也会吗”
    “我不会。”
    静仪满意地点点头,小手不老实地攀上他的肩膀,却发现对方寝衣上有一个小小的破洞。
    静仪小小地“咦”了一声“肩上怎么破了”
    静仪边说边起身下床,却被那人一把拽住“你要去哪儿”
    她和傅文一起睡觉的时候,没有叫丫头在房间里守夜的习惯。
    “我叫雁蓉给你补一下衣裳。”
    傅文反手搂住她“你连补个衣裳都不会的么”
    刺绣是她永远的痛,她补得不结实,回头还要开裂,不如直接去找个专业的。
    可话不能这么说啊,公主殿下什么时候认过输
    静仪不去回答傅文这个问题,而是反手一把将傅文那件寝衣拽下来,大气十分道“算了,换身衣裳吧,这件都破了,不要了。”
    公主殿下虽然针线做得实在很一般,但是她有钱啊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净网以后玩了十几天然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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